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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节(1 / 2)





  而今想来,这一切都被她说中了,最终与那人,还是没有好的结果。

  主上,在世时挚爱的那个人丑恶的嘴脸,我终于看清了。所以我决绝的割下了他的头颅,也割断了前尘过往。将他种在这里,困住了他的灵魂,让他生生世世陪伴我,尝尝不入轮回苦苦等待的痛苦。

  思绪到了这里,停顿了。她站在桥头,看着远处,想起那位挚友,眼里终于有了一丝笑意。

  时光匆匆,一年过去之后,那人面树真的长出来了。每到了夜晚都不停的求饶,痛哭流涕。

  可有什么用呢?心里想着要将我抛弃的时候,可不曾有过半点怜悯,我又如何能心软?只有我也有一颗坚硬如石的心肠,才能配得上你这薄情的郎君,不是么?

  站在惜福桥头的柳夭夭看着那河水,想起那日的情景,眼中有狠厉一闪而过。继而,悲伤渐渐的漫上眉梢。

  也许换了真的柳夭夭,早就吓破了胆。可惜……

  “夭夭!”

  那一声打断了她的神游,她幽幽的回过头来,青丝贴在脸上,格外楚楚动人。

  那唤她的人,是街市上卖胭脂水粉的小哥。二十出头的他,一身粗布衣服上打着补丁,脚步匆忙。从远处看,他虽然没有那些锦衣玉食的公子们俊朗,倒是也眉清目秀,看起来干净纯真。

  他一边冲着柳夭夭招手,一边急切的跑过来一把拉住柳夭夭:“我听苏屠户说,你嫂子将你许给他了?”

  “嗯。”替小哥擦去因跑得急不停从额间滴落的汗水,柳夭夭苍凉的一笑,有些心疼的执起他的手,“君生,日后你要自己小心。近日城中不安稳,你就莫要再出来了……”

  “夭夭,你跟我走罢!”柳夭夭原本还要再叮嘱这个让她有些心疼的男子一些话,却被他打断。他有些紧张,紧紧的握住柳夭夭的手,眼神灼热真挚,如同一湾澄澈的水,“我会给你一个家,让你安安稳稳的生活。”

  此刻,柳夭夭才觉得,这尘世有些温暖了。而面前的这个男人,自己除了心疼之外,感受着他手掌和眼神的温度,竟有些心动。手里的那把伞里仿佛有谁的心跳,轻轻的晃了晃。

  柳夭夭握紧了伞柄,静默的笑了一下,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
  君生的心,她并非不知。

  柳夭夭的心,她也是清楚的。

  从集市上君生送给柳夭夭第一盒胭脂开始,柳夭夭就已经将心许给了那个纯净的少年。

  可是……

  自己的心,那时被乔温俊朗的外表和花言巧语迷惑,竟未觉得柳夭夭爱慕的这个男子,才是世间难得的有情郎。

  可毕竟,自己不是柳夭夭。

  让君生对着一个空壳的柳夭夭过一生,对君生来说,太不公平了。

  “好。”

  手里的伞开始蠢蠢欲动,像是会从伞里跃出什么人,要立刻欢欣的答应君生。她知道是那个人应允了,所以她随着点了点头。

  河边的风又起了……

  吹乱了人们的心,也吹断了那不舍的感情。

  纵然那时年少的柳夭夭与君生相互爱慕,到底,缘分并不在此。即使能与他远走,却也只能委屈你站在黑夜里看一看他与别人的幸福生活。

  夭夭,我答应会让你时常看见他,却也舍不得将这副皮囊还给你,请你原谅。

  ☆、城门口的等候者
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  今天下雨,心情很好,持续更新。

  而此时,天亮了很久,夜流年一行已经入城。

  在夜流年的记忆里,枫烟城原本是座热闹的城池,虽然妖魔鬼怪很多,却也忌惮几方的力量,不敢轻举妄动,每年只在固定的节日里出行。

  因此,从前百姓们都是夜不闭户的。

  可夜流年随着南宫寂寂进了城门的时候,却见枫烟城里家家门户紧闭。有几个人走过夜流年的身边,都上下打量着夜流年,更有好心的女子走上来劝解:“姑娘,你快躲一躲吧。”

  白日里还晴朗的天空布满了乌云,眼看一场大雨就要落下。夜流年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面前一脸惊慌的黑衣女子,余光扫过的时候,发现她正要去握住南宫寂寂的手。

  “姐姐如此慌张,可是枫烟城出了什么事?”

  不经意间拉过那女子的双手,紧紧的握住,夜流年眼波流转之间巧笑嫣然的问道。

  那女子挣了挣自己的手,发现挣不脱,羸弱的侧目看了南宫寂寂一眼,迷惑人心的眼神:“这些时日,城里有很多姑娘都失踪了,很多人都将女儿藏进山里去了。你看,我也正要去躲一躲呢。”

  语毕,竟然双膝一软,挣开夜流年的手,往南宫寂寂怀里倒去。

  “姐姐小心!”可是,还不等南宫寂寂伸手去托住她,夜流年已经冷冷的看了南宫寂寂一眼,一把推开他,揽住了那女子纤细的腰身,皮笑肉不笑的箍紧:“男女授受不亲,可别让我家相公坏了姐姐的名声。”

  听到那一语,南宫寂寂心里乐开了花,纵然已经看出了那女子的身份,却依旧不动声色的笑看着这一切。

  那女子一蹙眉,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,她楚楚可怜的看着南宫寂寂,手扶着夜流年,有几缕细细的游丝已经在夜流年的颈间徘徊。

  南宫寂寂心下一惊,手中的剑就要出鞘,却被夜流年用手肘一推,重新回到了剑鞘。

  南宫寂寂不解的看了夜流年一眼,见她不慌不忙,手扶在女子腰间,用力一握。

  “呀!”

  那女子痛呼一声,立刻放开了手,气呼呼的跺着脚,纤细的手指着夜流年嗔骂起来:“你个不知好歹的丫头,我好心提醒你有危险,你竟然下这么重的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