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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7节(1 / 2)





  宋岚仍然难以置信,在这么突然的打击下,喻瑶还能保持思维冷静和信任,换成其他人,估计已经崩溃得没有方向了。

  她忍不住刨根究底:“但万一呢?你也是凭感觉推测,不能完全保证自己是对的,万一容野就是十恶不赦?”

  喻瑶弯了弯唇,眼角终于泄露了一片氤氲的红:“上次在会所,给我的冲击不比现在小,我信他,赌赢了。”

  “这次也一样,可能我本质就是个赌徒,”她站在片场的灯光和月色之下,眉眼清泠,“我还愿意拿自己赌这局,我还是相信,他不会让我输。”

  片场的气氛肃穆悲愤,喻瑶没多说话,拿出最好的状态把她最后一场戏尽职尽责拍完,导演喊“卡”鼓掌的时候,外围已经涌来了一群媒体和狗仔,看样子是准备把她围攻了。

  喻瑶迅速收拾心情,在宋岚和助理的掩护下往化妆间走,脑子没闲着,反复去想容野现在会是什么状况。

  网上耸人听闻的那些消息,更像是容家家族博弈期间弄出来的产物,能用官博发,一定是容绍良的手笔。

  容绍良想利用父母的事让她失态,拿来左右容野,显然没达到目的,于是立即就换了路数,用前两天炒高的热度当铺垫,骤然对公众宣布容野是真凶,直接把他推至风口浪尖,让负面舆论最大化。

  对外全面公开罪行,还有根有据,证明这些事本身不是编的,确实存在,那么下一步呢。

  容绍良不惜损害整个集团的形象和信任度,也要这样做,是想把容野和这些丑恶面一起毁掉么?!

  过去在喻青檀那里好奇听来的很多案件重回喻瑶脑海,既解决家族斗争,又能让罪行消失的方法,就是让有威胁的那个人,背着致命的黑暗去死。

  只要人没了,就什么都能湮灭。

  喻瑶止不住骨子里发冷,紧紧咬着牙齿,尽力吞咽着涌上来的辛辣和苦涩。

  如果她赌对了,那么容家丑事都是真的,但做的人不是容野,容绍良是想让他背负着这些,永远闭嘴。

  走到这一步,容野此刻面临的,是生命危险,对么。

  喻瑶站在化妆间里,手撑着桌沿,反复深呼吸,命令自己不要乱了阵脚,容野一声不吭地等了她那么多年,她怎么就不能坚持稳住,继续等他几个小时,几天?!

  但容野的性命悬在摸不到的刀锋上,喻瑶心脏被长满利刺的藤条勒紧,就要不能呼吸。

  她身后的门忽然被敲响。

  喻瑶猛地回头,压下嗓音问:“……谁。”

  如果是宋岚她们,或是剧组同事,大家都会主动地自报家门,至少也会发出声音让她知道是谁,但现在不太对。

  不回答也不行,门并没有锁,对方要是硬闯,她也没办法。

  门外的人语速急促,低声说:“喻小姐,二少让我来找你的!”

  喻瑶脉搏一跳,没等说话,外面的男人就拧门进来了,一脸迫切,额头上全是汗:“二少让我来接你走,你这边有危险,他说了,关于你父母的真相,他会当面跟你解释!”

  似乎是怕喻瑶不信,男人掏出一样东西,展示给她看:“他让我给你看这个,你就能放心了。”

  是一条手链。

  手工陶制的狗勾牌,两边拴着红绳。

  她亲手给诺诺做的。

  喻瑶心被狠重地一压,反射性地要接过来,脚步已经本能地跟着往外走了,男人却往回一收,飞快说:“我们先出去,到车上你慢慢看,再晚来不及了!”

  门外还站着五六个同样高壮的男人,都在盯着喻瑶。

  喻瑶猝然停住,往后避开,灼热的目光一瞬转冷。

  狗勾牌做的非常像,但刚才男人拿走时,她看到了背面,并没有她一点点刻上的诺诺名字,应该是扒到了以前诺诺被曝光的照片,有他戴手链的情景,又找到同一家陶瓷店仿制的。

  全是假的,手链是,人也是!

  容野的人不会支开她身边所有人,单独带走她!

  喻瑶往后退,马上摁亮手机要打电话,男人眼神变了,伸手就夺,外面一群虎视眈眈的也闯进来。

  是容绍良!要弄走她去要挟容野对吧!

  那就证明容野目前没有危险,他还好好活着!甚至在疯狂反扑,才会逼得容绍良这么做!

  喻瑶抓起桌上的水壶就往男人脸上砸,趁机往外冲,被一行脸色狰狞的走狗拦住,上来就要扭她手臂。

  她无路可走时,外面被清理过,一片空荡的走廊里蓦的响起急促脚步声。

  几秒之后,化妆间虚掩的门被一根拐杖重重怼开,“砰”的撞到墙上,程怀森带着洋洋洒洒十几个人站在门口,苍冷双目瞪着屋内情景,沉声道:“我们程家再小门小户,也不至于让孩子被人这么拿捏!”

  喻瑶吃惊看着他,一时忘记动作。

  程怀森拐杖杵地,“咚”一声响,后头待命的众人火速绕开他上前,训练有素,把化妆间里这些狗东西粗暴控制住,直接往外拖。

  程怀森冷笑:“知不知道现在什么年代?以为没王法了是吗?都滚去公安局给我老实关着,你们那个苟延残喘的主子,我看也没几天好活了。”

  几分钟内场面被控制住,一半人离开,还剩一半留下守着,喻瑶喉咙动了几下,抿紧唇。

  程怀森语气不善:“不管出多大的事,一个电话都不会往家打是吧?我只是逼你结婚,又没逼你送命!”

  顿了顿,他似是不想承情,也调整不好自己的神色,虎着脸硬声道:“是容野递消息让我来的,幸亏赶得及,戏拍完了是吧,哪也别去,就跟我走!我就不信,我在外混了一辈子,还护不住自己的外孙女。”

  喻瑶满腔激烈的情绪大起大落,牙关里溢出一丝很轻微的脆弱声,她马上忍下去,攥着手问:“是容野。”

  “是容野,”程怀森看她一眼,“但是他要真干了那些事,就等着去吃枪子儿去吧,做梦也别想跟你扯上关系!”

  喻瑶转过身,快速抹了两下眼睛,唇不由自主向上勾,又颤抖着咬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