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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节(1 / 2)





  白晓自从大火事件后,对诺诺再无怨言,痛快答应下来。

  喻瑶办好诺诺的事,自己准备穿个休闲装凑合凑合算了。

  恰好远在日本的闺蜜许洛清给她打了通跨国的视频电话,一接通就激动地把整张脸贴近屏幕:“我不过就是最近太忙,没怎么关注你,你就给我搞出一个小拖油瓶来?!快让我看看!”

  喻瑶不满:“什么拖油瓶,我们那是小奶瓶。”

  许洛清是她为数不多的好友,同龄,小时候一起加入过程梦的“治愈天使”计划,到现在都很亲密,只是相隔远,又不同行,加上她性子冷,联络不多,虽然最近频繁出事打了电话,但她没提过诺诺。

  “管他是什么瓶,求你了——”许洛清抓心挠肝,“让我见一下啊!”

  喻瑶提高音量,咳嗽一声。

  诺诺正叼着牛奶给喻瑶整理戏服,听到动静立刻飞奔过来,乖乖挨到她身边,琉璃眼圆乎乎,微翘的唇边还沾着一点湿润奶渍。

  空气寂静少许,接着响起女人把持不住的狼叫声。

  喻瑶伸手把诺诺的牛奶袋子拿下来,拇指顺便抹掉他嘴角的奶,朝许洛清笑笑:“不好意思,我家小奶瓶,奶嘴忘擦了。”

  许洛清嫉妒到快昏在屏幕前。

  喻瑶莫名有点不情愿了,把镜头方向转了转,不让诺诺入框,转而想到礼服的事,就跟许洛清提了一句。

  许洛清是业内知名的服装设计师,自己有门店,喻瑶想跟她借件样衣,空运过来也来得及,穿完就还,临时应急一次。

  诺诺听到了,眉心拧起来,手指搅得泛白。

  许洛清满口答应,她正好在店里,边给喻瑶展示样品,边抱怨着店门口有个代表性的木雕被客人给损坏了,这几天很影响形象,又一时联系不上合适的木雕师赶工。

  诺诺目光移过去,专注看着视频里那尊缺了角的木雕,忽然出声:“我……应该可以。”

  喻瑶下意识看向手指上的木头戒指。

  她只当做诺诺是好奇,没想到他格外坚持,甚至跟她要了许洛清的联系方式,真想试着去做那个木雕。

  喻瑶几番追问之下才知道,为了不让乔冉买来的那些工具浪费,做完戒指后,诺诺也会抽空找木头雕很多东西,只是不好意思拿给喻瑶看。

  诺诺难得对一件事固执。

  喻瑶觉得自己不是个小气的人,尤其对闺蜜,无论物质还是其他,在自己拥有的时候向来大方。

  但这次莫名心里有点说不出的堵,最后也还是把许洛清的电话给了诺诺,眸底多少蕴了些凉意:“你找她吧,我要开拍了。”

  诺诺打通那个号码,许洛清极其热情,音调都带着波浪线,他静静说:“我做木雕,寄过去,如果合格,换一件瑶瑶的裙子。”

  “不要样衣,”他执拗说,“要新的,只给她自己,别人没碰过的。”

  他一眨不眨追着喻瑶的身影:“不能,让瑶瑶知道。”

  万一失败了,她会失望的。

  接下来的一周,喻瑶发现诺诺开始戴手套,拿东西偶尔会滑,她几次要检查,诺诺都很平常地说是天气太冷,避着她,甚至因为酒店房间漏水,他搬到了相隔半条走廊的另外一间,不再跟她隔壁。

  喻瑶几夜都睡不好,问又问不出所以然。

  这不像她。

  她要求自己专注赶进度,少分心,直到白晓送来了诺诺的礼服,她简单检查完,脑中不自觉勾勒诺诺穿上的模样,心又止不住隐隐窒闷。

  七八天了,诺诺没再提过去外公生日宴的事,有时间就躲起来雕木头,也不给她看,今天都不知道能不能抓他来试试。

  喻瑶揉了揉眉心,不愿意接受自己这样起伏不定的情绪,她收敛神色,告别白晓往片场走,经过附近的快递站点,走到一片人烟稀少的坡路上,却骤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。

  她熟悉这个声音,记不清从哪一刻起,熟悉到稍微一听,就知道他的样子。

  喻瑶下意识转过头,初冬午后的太阳正好,洋洋洒洒泼下来,溶成细腻的金粉,披挂那人一身,他清瘦挺拔,站在光里,是最清寒凛冽的风,也明丽到不能直视。

  诺诺怀里搂着偌大一个盒子,快递单还没撕,朝着喻瑶飞奔过来。

  这里是个分岔道,一条向上,一条向下,喻瑶站在下面,仰着头才能看到他。

  诺诺等不及下来,就站在上方,朝她蹲跪着,沙哑地央求她:“瑶瑶,瑶瑶,你闭上眼睛,伸出手。”

  喻瑶几天没有仔细地看诺诺了。

  天气这么冷,他隽秀五官反而带着薄汗,唇微微白,脸颊竟瘦了一小圈,眸子里却星河沸腾,笑得光明甜蜜,映满的只有她。

  喻瑶还没能释怀那一堆异样的小情绪,她不言语,沉默放下手里的袋子,照他说的,闭眼,伸手,一气呵成,不知道他要玩什么。

  失去视觉以后,其他感官就清晰得过份。

  喻瑶听到风声,诺诺急促的轻喘,甚至轰轰心跳,他撕掉了什么包装,小心翼翼打开盒子,捧出一件东西,很轻的,很珍爱的,缓缓放到她手上。

  柔软,昂贵。

  喻瑶猛地睁眼,她臂弯里是一条酒红色礼服裙,裙摆坠着含蓄珠翠。

  她不禁收紧手臂,诺诺还没准备好,手无法及时撤回,被她一动,手套意外滑落了一只,露出通红肿胀的五指。

  喻瑶定定看着,不可置信地抬起头。

  诺诺慌忙把手藏起来,在坡上不好意思地低下脑袋。

  她站着,他半跪。